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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失芦苇的河流

作者:王朝君 记忆中的故乡,家住在河的上方。越过堤岸,就看见碧波荡漾的芦苇。顺着一条弯曲的土路,我听到了孩童的喧嚣,芦苇的笛音,漫无边际的青纱帐。我还看到了玩伴的笑,看见风在芦苇樱子上的跳跃。沿着这种跳跃,我跳进了芦苇的深处,也跳进了童年的思绪。 芦苇的尽头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沙滩上横躺着一个个贝壳,那是又一番童趣。河的对岸仍然是芦苇,只是没有沙滩,芦苇一直延伸到河水里。我们游到河的对岸,抓住岸上的芦苇,爬上河岸,对岸同样也有一条小路,那是远离家的地方。 观看两岸芦苇和河水最佳位置是村东头的拱桥上, 当夕阳的余晖洒向弯曲的小河时,两岸初生的苇樱,仿佛一下子静止下来,流动的河水也静止了。那时候,多希望有一阵风吹过,让静止的绿色泛起波浪。眺眼远望,河流在西边天际折了几道弯,疑似草原上扭曲的流水。不仅让我想到了“九曲”这个名词,虽然没有去过新疆的“九曲十八弯”,但是我的确看到过故乡河水里的两个太阳。那是我的另一个童话,“五里弯”的故事。 五里弯里有段抹不掉的记忆,而且这个记忆伴我终生,就像故乡的梦蝶,永久地在枕边飘荡。芦苇是生产队的资产,到了成熟的季节,每家每户都要轮流着看护芦苇,防止芦苇被盗。那年我十五岁,替家人看护芦苇,一个傍晚,突然发现有个身影从芦苇里钻出,芦苇与地面的摩擦声告诉我,这是一个偷芦苇的窃贼。我边喊着有贼了,边跑步追过去。当我用力抱住一捆芦苇时,窃贼松开了手。原来他拉着两捆芦苇,我只抢回一捆。我拉着那捆芦苇准备让家人交给生产队,恰好遇见骑着自行车的队长。队长听我说明原委后,夸我勇敢,随后让我将芦苇拉到自己家,这件事不再声张。这是捆上好的芦苇,母亲请了潞州村的编席师傅,编了一领苇席。后来上高中,我把这领苇席带进学校,精致的编织技术与夏日纳凉的特效,惹得许多同学妒忌。 在远逝的时光里折回,芦苇一下子填充了成长的岁月。在狭窄的往事胡同里,十月是一片雪白的季节。唐代诗人雍裕之的五言绝句《芦花》,“夹岸复连沙,枝枝摇浪花。月明浑似雪,无处认渔家。”十月也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正如孙犁在《白洋淀纪事》之《荷花淀》中写道, “ 每年芦花飘飞苇叶黄的时候,全淀的芦苇收割,垛起垛来,在白洋淀周围的广场上,就成了一条苇子的长城。”我们村的收割大军一样气势磅礴,男女老少齐上阵,甚至,还找来亲戚帮忙。几天下来,河两岸的芦苇不见了,晒场上垛起一条长长的芦苇垛。 闲下的时候,队里留一部分芦苇,剩余的全部分给社员,按照收割时出工的人数和家庭人口折算分配。我们村的芦苇远近有名,集市上到处都是卖芦苇和卖苇席的村民。芦苇除了能编席外,还能编苇箔。苇箔是顶好的建筑材料,铺在屋顶上,可以直接在上面砌瓦,防漏效果非常好。芦苇还可以作为吊顶的龙骨,我们那一带,房屋多是瓦房,吊顶就是一项简单的装修,在芦苇龙骨上铺上报纸,可以作为新房娶亲。后来,我从郑州毕业后,分配到县城上班,宿舍和办公室全部是芦苇龙骨吊顶。 县城的硝河里也长芦苇,不同的是品种不一样。这里的芦苇没有故乡的粗壮,也不高,却是编苇箔的好材料。与这种芦苇共生的是一种植物叫荻草,不仔细分辨,会混淆。诗人白居易这样描述 :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还有一种植物叫芦竹,茎比芦苇要粗,多节,分枝也多,叶片也比芦

一条河的体温

作者:高翠萍 那条河,穆棱河。当鸡西的市民们日复一日地穿行于这座被工业烟尘和现代节奏包裹的城市时,或许,只有在某个瞬间的凝视里,才会将目光投向这条静默的河流,称她一声“母亲河”。然而,这声呢喃般的称谓,悬浮在喧嚣的空气里,早已被时间冲刷得失去了大部分的重量。它变成了一个地理符号,一个空洞的抒情,很少有人再去追问,一位母亲的记忆,究竟有多深。 倘若记忆能够逆流而上,倘若河床的卵石会言语,它们会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 意识的潜流或许会先抵达一个不算太遥远的过去,那是属于共和国初建的五十年代。穆棱河,并非今日这般被堤坝规训的模样。她的胸膛是敞开的,两岸是宽达二三十米的柳林带,如长长的、绿色的睫毛,守护着一泓清梦。风穿过柳丝,发出海潮般的低吟。水,是活的,是有灵魂的。两米、两米五的深度,清澈得能让人一眼望穿河底的水草如何摇曳,望见鱼群的鳞片如何在瞬间,接住并打碎了阳光。那是一个可以直接俯身掬饮的年代,河水的气息,是泥土、草木与鱼类的微腥混合在一起的、属于丰饶的生命本身的滋味。 这片清浅的记忆,不过是岁月长河的下游。真正的回响,来自更深、更久远的河心。将时间的指针拨回到 1928 年,一个连史书都需郑重记载的年份。在动荡的年代,穆棱河并非一条温柔的乡愁之河,而是一条奔腾着生命力与商业脉动的黄金水道。从梨树镇码头传来的,是船工们粗犷的号子,是木帆船沉重的回声。民用的载重木帆船,鼓着风,像一群群灰色的、不安的巨鸟,沿着水道,一路航向遥远的虎林。 河,有着足以吞吐巨舟的胸膛。寻常处水深三米有余,即便最浅的河段,也有一米五的深度,足以承载一个时代的梦想与生计。河水中,潜藏着一个富饶的水下王朝——近四十种鱼类在此间巡游、繁衍,它们是渔民撒向水面的希望,是两岸人家餐桌上的念想,更是这条大河生命力最直观的炫耀。在更早一些,在“解放”这个词还未烙印进历史的肌理之前,鸡西段的河面之上,往来穿梭的是一种古朴的“双板船”。它们是忠实的摆渡者,沉默地承载着行人的脚步、马蹄的印记,以及吱呀作响的大车,将此岸的离别渡成彼岸的抵达。 这便是穆棱河的生命版图。它从遥远的窝集岭发源,仿佛是大地深处一次深沉的呼吸,自此开启了浩荡的旅程。作为黑龙江十二条主脉之一,她以 834 公里的壮阔身姿,串联起穆棱、鸡西、鸡东、密山与虎林这一连串璀璨的土地明珠,最终,将自己毫无保留地汇入更为宽广的乌苏里江。而在鸡西的怀抱里,她又伸出牤牛河、滴道河、黄泥河这三条支流,如同母亲伸出的臂膀,将这片黑土揽得更紧、更深。 如今,帆影早已散尽,号子声也已沉入河底。曾经舟楫往来的辉煌航运,水清见底、游鱼如织的生态盛景,都一同退入历史的深处,成为卷宗里一行行干燥的铅字。我们立于今日的桥头,望着被现代文明重新定义的穆棱河,那被遗忘的、属于水与船的黄金岁月,就像一个断了线的梦,只在极少数回望者的心中,闪烁着微弱而迷人的光。 一甲子,六十年。时间的尘埃如此厚重,足以掩埋一支舰队的骸骨。 然而记忆的潜流,总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冲开堤岸。它不遵循编年史的秩序,它首先抵达的,往往是某个感官的顶点——譬如,一个名字:“鸡冠一号”。 这名字,带着一种属于那个年代的、质朴而雄健的想象力,像一枚初铸的勋章,烙印在 1960 年的春天。那是一个怎样的春天

锅盔山,或我们自身的位置

作者:高翠萍 一 当目光从穆棱河的水面上移开,转向其北岸的原野,一座孤绝的山,便会撞入你的眼帘。 锅盔山。 在鸡东县永安镇西北四公里的旷野之上,它就那样静静地、突兀地卧着,像是一口被巨灵神随意掷下、倒扣于大地的铁锅。这是一种不容置辩的姿态,一种沉默了千年的提问。环绕着它的,是平展的、无遮无拦的原野,这让它的存在更像一个谜语。而谜底,就藏在它被风雨剥蚀的肌体之上。 山因城而得名,城借山而得势。这八个字,是解开谜题的钥匙,也是一段早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传奇。因为这山,并非一座寻常的山;这城,也早已不是一座能庇护生灵的城。它只是一道遗址,一圈断断续续的、几乎要与山石融为一体的残垣。然而,正是这残垣的存在,让“锅盔山”这个名字变得无比沉重,它承载着一个闻名遐迩的遐想,一种令人神往的虚空。 意识,如同一缕自荒草间升起的炊烟,飘向一个更为晚近的记忆坐标。那是七十多年前,一个当地老者记忆中的图景。彼时的锅盔山下,并非今日这般田畴交错,只有三四户人家,像几颗被遗忘的棋子,散落在巨大的孤独里。世界的喧嚣,似乎与这里无关。而关于那座古城的传说,就在这日复一日的孤寂与凝望中,由一代人的唇边,传递到下一代的耳里。 传说,将时间的指针,决绝地拨回了千年之前。 你几乎能听见那来自远古的风声。风中,传来一个强悍而陌生的名字——靺鞨。是中国古代东北地区的一个民族,他们是渤海国的建立者,还在后来的金朝和清朝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是白山黑水间走出的、剽悍而桀骜的灵魂。 你可以想象,当来自更强大部族的威胁,如同阴云般笼罩在穆棱河两岸时,他们将目光投向了这片平原上唯一的高地。这座形如锅盔的山,是他们最后的、也是唯一的屏障。于是,为了防御,为了生存,他们开始用最原始的方式,与这座山共筑一个命运的共同体。 那是一幅怎样悲壮而坚韧的画面?没有图纸,没有机械,只有一代代人的血肉之躯。他们用双肩与手掌,将山岩与泥土,垒砌成一道关于“活着”的防线。那城墙的每一寸抬升,都伴随着早已消逝在风中的号子;每一块石头的嵌入,都凝固着一个族群最深沉的恐惧与最决绝的勇气。他们将自己的生命,浇筑在这座山上,期待着这座山,能反过来庇护他们的安宁。 近千年的时光流过。 山无言,城已破。只有风,依然如千年前一样,吹过山岗,发出呜咽般的回响,仿佛在替那些早已沉默的亡魂,讲述一个关于家园、抗争与最终被遗忘的故事。 二 攀上这锅盔山的山顶,便是踏入了一片由时间和遗忘共同治理的国度。 你以为你在登山,其实,你正在攀爬一座城的骨骸。那古城的遗址,并未与山顶分出界限,它就是山顶本身。它占据了全部的斜面,仿佛这城是从山体内部生长出来的,是山峦为自己加冕的一顶破碎的王冠。 意识的脚步,会不由自主地,首先去追寻那道环绕着整个山巅的城墙。它像一道巨大而沉默的伤疤,沿着山势的起伏,勾勒出最后的疆界。这不是一道平整的、被精确计算过的墙。它是有机的,是向大地妥协又与之抗争的产物。土石混杂的结构,是它朴素的血肉;而外砌的石块,是它抵御风霜的、嶙峋的皮肤。建造者的手艺,藏在那些石块的缝隙里——没有粘合料,没有泥浆,全凭石与石之间最原始的力学与默契,彼此咬合,对抗着千年的重力与风雨。 两米,三米。这便是它如今的高度。一个成年男子伸出手臂,便能触摸到它饱

一座被火车定义的市镇

作者:高翠萍 一 一条河流的记忆,要比一个王朝的国祚更为久长。 在穆棱河的意识深处,时间并非以线性的方式流淌。它见过恐龙的骸骨沉入泥沼,也见过猛犸象的最后一声悲鸣消散在冰原的风中。然后,是漫长的、几乎凝固的静寂。那是属于“榛莽际天”的时代,是草木的王朝。榛子与野莽,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它们肆意地交织、生长,将天空都遮蔽得严严实实。 当历史的车轮碾入十九世纪末,那道曾经坚不可摧的幕布,开始被一种来自北方的、冰冷的气息所侵蚀。沙皇俄国的双头鹰,将它贪婪的阴影,一寸寸投射到这片沉睡的土地上。边境,在地图上悄然后退;疆土,在沉默中被蚕食。 从此,穆棱河的两岸,终于听到了陌生的足音。那些来自关内、面孔被风沙雕刻得棱角分明的汉子,带着他们的妻儿、农具与希望,开始在这片“榛莽际天”的土地上,用最原始的力气,劈开一条条通往未来的生路。土地,在沉睡了数百年之后,终于被犁铧唤醒。 但,真正让这片土地从沉睡中彻底惊醒的,不是犁铧,而是火车的一声长鸣。 1924 年。这是一个决定性的年份。 两道巨大的声音,几乎同时在这片土地上炸响。一个是来自地底的、沉闷的轰鸣——中俄官商合办的穆棱煤矿,将大地深处窖藏了亿万年的黑色宝藏,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而另一个,是来自地表的、尖锐的嘶鸣——穆棱铁路,一条专为运煤而生的钢铁动脉,从下城子一路铺到梨树镇,并最终与庞大的中东铁路网接轨,联通了全国。 二 在时间的档案馆里,总有一些泛黄的纸页,在不经意间,会泄露一个时代最真实的脉搏。譬如,那本《吉林省政府农矿厅月刊》。你几乎能闻到那陈旧纸张上,墨迹与岁月混合的气味。在那一页,记载着一次请命,一声来自民间、却足以撬动整个区域命运的集体呐喊。 那声音,并非来自某一个体。它是一个合唱。是密山、勃利、穆棱的县知事们,是商会与农会的会长们,他们将全境人民的渴望,凝聚成了一纸工整的呈文。意识,穿透那官方的、刻板的文字,抵达了文字背后那滚烫的民意。那是一双双望向铁轨的、焦灼的眼睛;那是一车车堆积在乡野、却找不到出路的丰收;那是一股被压抑了太久的、想要与更广阔世界对话的冲动。 于是,他们向省府呈请。为了一个看似简单、却足以改变一切的请求:让那条为煤炭而生的铁路,也能为商农与客货而奔跑。他们的目的,被浓缩为六个掷地有声的汉字——“以利交通而兴商”。 这六个字,是那个时代写给未来的一封情书。 当省府的朱批落下,“批准”二字,便如同一道开闸的指令,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瞬间释放了一股被压抑已久的、巨大的洪流。 于是,那最壮观的、属于东北冬季的景象,上演了。 每逢入冬,当第一场大雪为万物披上素缟,当土地被 冻得坚硬如铁,农人们终于从田间的劳作中解脱出来。然而,这并非休眠,而是一场盛大迁徙的开始。 想象一下那样的黎明。天色未亮,冷冽的空气中,成百上千支马队,便已从虎林、饶河、密山、集贤、勃利、林口……从那些被冰雪覆盖的、地图上遥远的村屯里,浩浩荡荡地出发。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梨树镇。 那一条条活的、蠕动的河流。每日,都有一千到一十五章之巨的马车,碾过冰封的土路,发出吱呀作响的、坚忍的合奏。它们满载着一个季节的全部馈赠:金黄的大豆、饱满的高粱,以及所有能从这片黑土地上生长出来的、珍贵的特产。 它们涌向梨树镇火车站,那个新生

走马槽

作者:张栓固 马槽存在及实用,大约数千年了。明·李时珍《本草纲目·兽一·马》:“以猪槽饲马,石灰泥马槽,马汗著门,并令马落驹”。清·俞㬎《马草行》:“家家并日办马槽,办豆事办莝草刀。”马槽是上世纪生产队饲养室必备的饮牲口用具。石马槽用一块长条石头开凿而成,尾部要凿一个洞,以便于放掉槽内的残水。家乡生产队饲养室并没有这种石马槽,饮马用的是半截废弃的水缸或大瓷盆,饲养员该饮牲口时,会牵着缰绳将马牛从饲养棚拉出,槽内或盆内有泡好的棉饼或者黑豆。牲口除了吃草料,还要吃硬料,就是棉花榨油的棉饼、生产队专门喂牲口的黑豆等。 走马槽,是和顺的一个景区。叫走马槽,颇耐人寻味。起初以为走马槽是这里的地理环境,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造就的马槽的形状,叫走马槽。来到景区,看到一道深沟,断崖峭壁,因下着蒙蒙细雨,沟内云遮雾罩,朦朦胧胧,深不可测,崖壁上绿树花朵似隐似现,寻思这可是世界上唯一一处走马槽!其实不然,走马槽的典故出处,相传唐朝末年,山东黄巢发动起义军路过此地,曾经在这一带安营扎寨,操练兵马,因而得名走马槽。 走马槽所处的地界在八百里太行山深处,大自然中一块不起眼地方,几千年以来,它就是那样,自然界的司空见惯。年复一年,花开花落,风雨霜雪,都是上天所赐,不能顶吃,也不能顶穿,看一眼是那个样,看两眼仍然那个样。只是近年来,兴起旅游热,人们将走马槽开发为旅游景区。有历史传说,配合大自然的风光,走马槽就火了。 天空飘着细雨,走马槽深处和顶端的峰峦之间,正云雾缭绕,云雾洁净若雪,沉浮于大山的峰峦与深涧之间。林立的山峦上,云雾若动时,像大海中翻滚着的巨浪,铺天盖地地卷过来,强大的气势足以令人心悸。若静的时候,像平静的湖水,躺在大山的怀中,纵横交错地横亘在穹隆之中,静卧在深渊之上。抬眼望去,那些墨色的峰峦隐约若大海上的礁岩,在云海里忽隐忽现,峭壁上的那些树影,倏忽间清晰又倏忽间朦胧。或者,大雾沉在半山腰间,与山上的万物相隔着一条明显的界限。有风吹来,刚才还静若处子的大雾,一刹间就涌动起来,顺着风势卷动而来,将那些清晰的峭壁,绿树,草丛,飞鸟瞬间遮掩了,仿佛有千军万马掩映过来,隐约间有奔马的嘶鸣,这似乎体现走马槽的含义?即便站在山顶的游人也会被大雾所笼罩着,飘然欲仙了。 没有人会注意大山岩壁横七竖八的痕印。这些石壁间的缝隙是怎样形成的?是它们与生俱来,还是造山运动时,已经有了或横或竖的痕缝呢?还是亿万年它们经历了无数次风的鞭笞,雨的洗刷,雪的封冻,渐渐地在身体之上刻划下那些横竖不一的线条,那些线条或苍劲或飘逸,或层叠或疏离,正是大山个性的张扬!也许,这是无言的文字,记录了这沧桑的岁月,只是我们无法读懂。也许,这些线条是它们心灵的历程,或者对大自然界的认识,所记录下的见证。在山崖的石缝里,常常会看到一棵绿草,一棵绿树,或横或斜地从石缝里长了出来,我们以为那是大自然的奇迹,实在不然,它们的根系会伸进石缝的最深处,扎根其间,那些风那些雨水将它们浇灌而成。风会将远方的土载来,洒进石缝里,雨水从天而降,洒落在石缝里,致使它们在艰辛中蜕变成高格的雅致。 走马槽又名“空中草原”。奇峰绝壁之上的草原在细雨中,若雾若织,湿漉漉的绿草平铺若绿毯,盈盈珠露星星点点,若渔火闪烁明灭。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