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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姐
作者:王广杰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女人善解人意,让我十分感动。好像是我答应给梦中女人到雨衣厂买一件雨衣,但有一天,她自己却用编织袋做了一件雨衣。我看到后很是惊喜,从人群中走到她跟前,拥着她表示谢意…… 梦醒了,我仍陶醉于梦中女人苗条的身材和她善良的心肠——她知道我忙,就自己做了一件雨衣。这让我想起 30 多年前,我在大同矿务局运销处催发煤炭的日子。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我在天津重型机器厂工作,曾担任山西大同矿务局运销处的煤炭催发员,雁姐就是运销处财务科的会计。 每次大同矿务局给天重厂发运煤炭后,我就到财务科取铁路货运单。一来二去,雁姐待人的真诚热情深深打动了我。有时看我为了企业催发煤炭不顺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就宽慰我别着急,说这两天车皮紧张,过两天就发了。我在财务科待着时,她会把科室里的同志介绍给我;如果有哪个单位给她们科里带来土特产,雁姐总是把分给她的那份送给我,让我非常感动。她说:“你心地善良,是个老实人,我们都是河北老乡(雁姐祖籍在河北承德,我的祖籍在河北衡水),我也帮不了你啥忙。” 当时,各地来大同矿务局运销处打交道的催发煤炭人员,总会请运销处的人吃饭,而这恰恰是我的短板。所有来大同矿务局运销处催发煤炭的人,在自己单位都有头衔,不是科长就是经理,而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业务员。后来得知我家亲戚在北京铁路局运输处工作,她说: “你这么低调,任劳任怨地跑运销处和矿上,真让人敬佩。” 雁姐的先生通过雁姐了解到我的情况后,主动约我到他家串门,给我讲了运销处的一些情况。我深深感到雁姐夫妇二人是真心实意帮我,他们还介绍了运销处计划科一些负责申请车皮的计划员给我,这无疑为我铺就了实实在在的人脉关系网。我的视野也因此打开了。她还把与她打交道多年的全国各地催发煤炭的人员介绍给我,让我和他们交流。我跟着这些人跑口泉和铁路分局计划科,没多久就把运销处从处长、科长到负责申请铁路车皮的计划员都认识了个遍,我有亲戚在北京铁路局运销处工作的事,大家也渐渐知道了。 此后,天重厂每月一万吨的车皮发运计划,只要厂里资金按时托收承付,都能顺利完成大同煤的催发和发运。 至今还有一件事温暖着我的心。那时有个邻居在企业也管煤炭,他在大同认识了一个个体户,对方答应给他发煤,可收了货款后却迟迟批不下车皮。他听说我在大同矿务局运销处催发煤炭,就麻烦我帮忙催索货款。我打通电话和那个个体户沟通,对方提出用一辆闲置的货运汽车顶账。我当时根本不懂这些,就求到雁姐和她先生帮忙。她先生的姐夫在大同开修理厂,听说后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去看那辆顶账的车。他查验了所有手续和车况后告诉我,这车不能顶账,一旦坏在路上,维修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雁姐和她先生帮助我避免了一次重大失误,如果不是雁姐、她先生及姐夫帮忙,我当时的麻烦可就大了。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尽管我早已离开天重厂“自谋职业”,但雁姐帮我、助我的那份情、那份意,在我心里永远温暖不减。祝愿她晚年生活幸福美满、健康快乐!好人一生平安! 作者简介:王广杰,男,笔名五子书屋,天津市人,大专学历。中国共产党党员,天津作家协会会员,华语作家网天津频道主编,办有自媒体《五子天地》公众号任主编,中国乡村作家,《青年文学家》杂志理事,中国诗歌学
祝福礼物
作者:王广杰 农历六月二十八日是我的生日。时光荏苒,我已经 66 岁了。 66 岁这个生日按老习俗应该过得隆重点 , 所以家人也就像模像样地为我举办生日宴。 一大早,我的手机微信就收到了姐姐的祝福语,这个祝福饱含浓浓的深情。姐姐在微信里写道:“农历六月二十八日是小弟 66 周岁生日,祝小弟快乐!” 这一天同时也是母亲 5 周年祭日,让我又想起姐姐叙说的 66 年前的今日。 ( 姐姐回忆 ) 那天是公历 8 月 7 日。下午一场大雨瓢泼而下,整个天空漆黑一片,母亲躺在里屋的床上喊我:“玲!和你哥快把炉子抬进屋里来,别让雨浇灭了!”当时姐姐只有 6 岁,连 1.3 米身高都没有。她和大哥费尽九牛二虎力气才把炉子抬到屋里。母亲又嘱咐姐姐熬点儿粥,姐姐哪里知道粥咋熬呀!母亲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告诉她熬粥步骤。水开了,把玉米面下到锅里,姐姐站在锅旁边用饭勺使劲地搅拌。母亲当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远在北京的父亲还没回来,姐姐跑到里屋大声喊着:妈妈,她怕妈妈闭上眼再也睁不开,就用手给母亲擦去脸上的汗水。母亲睁开眼睛小声告诉姐姐说:“让他们吃饭,你去找张大娘,告诉她,妈妈要生了。”姐姐顶着雨跑到张大娘家,张大娘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家,告诉哥哥烧水,然后带着姐姐去请接生婆。狂风暴雨把姐姐的伞刮跑了,姐姐追着把伞找回来。张大娘催促她说:“玲,快点!”姐姐索性抱着伞跟着张大娘一路小跑。待接生婆和张大娘一起来到我家后,姐姐已成了“落汤鸡”。不一会儿工夫,哥哥姐姐们听到我的哭声,张大娘出来告诉他们,母亲又生了个小弟弟,姐姐悬着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听着我的哭声震耳欲聋。姐姐给母亲端了一碗红糖水,母亲看到姐姐湿漉漉的头发和衣服说:“快去换衣服!”张大娘帮着送走了接生婆,又给母亲煮了几个鸡蛋。母亲说:“玲,饿了吧?去吃点饭吧。”姐姐答应了妈妈,一回头看到锅摆在地上,空的!两个弟弟、一个哥哥像饿狼一样,一会儿一锅粥全喝没了。一切趋于平静了。 母亲说:“这是秃尾巴老李来家看妈来了。”(传说阴历六月二十八,托塔天王李靖儿子哪吒驾风携雨从黑龙江赶到海河给母亲上坟 ) 我的降生给母亲带来了痛苦,同时也带来了无限的生机与希望,更让姐姐亲身感受到一个母亲的能量,只要有一口气,母亲就会使出全部力量保护着她所有的儿女。从此我在母亲心中成了上天赐给她最珍贵的“礼物”,这就是我——“小哪吒”。 看到姐姐发给我迟到六十六年的故事,我哭成了泪人。那天我用微信回复给姐姐,写下了“我是哪吒”:六十六年前我驾风携雨,六十六年后我大事未成,但在风雨中奔跑的小女孩追着伞跑丢了鞋刻在我生命中。她瘦小的躯体在我心中顶天立地,姐姐迎我出生,我陪你到老,这就是小弟的心声:姐姐我爱你! 作者简介:王广杰,男,笔名五子书屋,天津市人,大专学历。中国共产党党员,天津作家协会会员,华语作家网天津频道主编,办有自媒体《五子天地》公众号任主编,中国乡村作家,《青年文学家》杂志理事,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中国西部散文学会,天津诗词学会会员,及多个网络平台编辑,有作品在《天津日报》《今晚报》《中老年时报》《天津工人报》《齐鲁文学》《渤海风》《花溪》《传奇故事》《参花》《文学百花苑》《中华传奇》《中国文艺家》《鸭绿江》《中国诗影响》《青年文学家》等多家刊物发表和获奖。
我与五子天地
作者:王广杰 初看这标题,想必不少人满心疑惑:你不就是五子吗?这“天地”二字,说的不正是你自己吗? 说到“五子”,许壮楣主编在让她女婿再次申请注册公众号时,是参照我第一次申办公众号《五子书屋》的 “五子”而定。因为我在家排行老五,母亲和其他家里人也简称我“五子”。关于“天地”,不得不说许主编胸怀和气魄。正像蒋子龙师傅为创刊题词那样:“小五子大天地”。许主编解释五子指孔子、孟子、老子、庄子、荀子。这样我们《五子天地》传承中华文化的办刊宗旨就相得益彰了。 时光荏苒,《五子天地》已悄然走过六个春秋。今日,我怀揣着一腔热忱与感慨,第一次对着它袒露心声。回首往昔,从起初单纯地寻求自我陶醉,沉浸在一方小天地里自斟自酌,到后来慢慢将运营公众号、刊发内容视作一份传递文化、积累功德的事业,其间的跨越,无疑是一场脱胎换骨般的蜕变,是不折不扣的质的飞跃。平心而论,这份成长与蜕变,绝非我一人之功,离不开身边每一位志同道合的同仁,离不开那些怀揣热忱、纷至沓来入驻我们公众号的老师们。 我们这个团队,虽有几百人之众,却似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其间诸多成员,数年如一日,毫无怨言、默默耕耘,怀揣一腔赤诚,一心要将每期精心雕琢的内容,播撒到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乃至世界各地每一处有华人的角落。往昔,这于我而言,简直是遥不可及的幻梦,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奢望。究竟是何种魔力,让这些可亲可敬的人,愿与我一道,不辞辛劳、默默奉献?有些粉丝,相伴已有五载,我却连他们从属哪个团队都浑然不知。犹记得,当一帧帧满是肺腑之言的朋友圈感言截图呈现在眼前,那些或长或短、饱含深情的文字,皆是粉丝阅读《五子天地》微刊后的有感而发,刹那间,温热的感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模糊了我的双眼。 放眼四海,大江南北、长城内外,乃至异国他乡,诸多华人粉丝将《五子天地》微刊视作了解天津的一扇澄澈窗口,借由它,触摸天津的文化脉搏,感知这座城市的独特魅力。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于我们工作室全体同仁而言,恰似熠熠闪光的勋章,是前行路上莫大的鼓舞与鞭策。 六载光阴,见证了《五子天地》文化传媒从籍籍无名的“丑小鸭”,一路蹒跚却坚毅地蜕变,成长为如今流光溢彩的品牌自媒体。其间,诸多学界泰斗、业界翘楚欣然走进镜头,与翘首以盼的粉丝们亲切会晤、面对面畅聊。我们仿若一座桥梁,精准地将基层群众心心念念、关切不已的话题递至大咖们面前,收获的是他们深入浅出、接地气的精妙解答,这般良性互动,自然引得粉丝群体愈发庞大,赢得声声赞誉。大家由衷称赞:《五子天地》仿若一位知心老友,足够接地气,担得起“值得信赖”四字,所载所录、所讲所拍,皆是滋养心灵、提升文化涵养的知识甘霖。 我们这一众参与者,大多已至花甲之年,精力虽不比往昔,却有着年轻人都难以企及的热忱与执着。制作经验从零起步,靠着一股“干中学、学中干”的韧劲,一路摸爬滚打,积攒下宝贵的经验。忆起成立之初,团队里仅有寥寥数位天津作家协会会员,仿若微弱的光;时至今日,已汇聚成一支蔚为壮观的文化劲旅,拥有 10 多位省市级作家协会精英,区级会员亦是人才济济,超 20 人。 从最初与爱新觉罗、三源书画院小心翼翼地牵起合作之手,投石问路;到如今放眼望去,多个艺术文化团队纷至沓来,主动递来橄榄枝,携手并肩、共赴前程。诗
我的师傅蒋子龙
作者:王广杰 师傅饭桌上大声训斥我:“你一个七十多岁的人, 我都不知道你怎么活的!一天到晚不知写些啥,你说你大老远跑到山东看刘某去,他都八十多岁了,能说出个啥来?” 那一刻,我知道师傅对我的“恨铁不成钢”又涌上心头。我深深自责,又让师傅动气了。 从我和师傅开始有联系那天起,他就对我寄予了无限希望,总是鼓励我写出一篇有分量、有影响力的文章来。其实,我何尝不想早日实现这个目标?可我基础太差,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连我自己都恨自己,仿佛这七十年都白活了。像我这个年纪的人还在写随笔,却连一篇六千字的文章都写不出来,你说师傅能不为我着急吗? 我和师傅相遇在 55 年前的天津重型机器厂。那时,厂里宣传科曾给过我和师傅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派我、师傅以及天重厂另外三名职工,一同到天津人民出版社参加小说创作培训学习。可令人终身遗憾的是,师傅因突发情况没能同行,我也因此错失了与师傅相识、学习的绝好机遇。我常常想,如果 55 年前能拜在师傅门下,我如今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 上天似乎总在眷顾每个人。虽然我没能把握住那次 “拜师”的机缘,但在天重厂的那些日子,仍让我时常为之自豪——即便我没在文学路上取得长足进步,也没有荒废那段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 我在生产一线当了几年工人,亲身参与了天重厂自 “七零工程”后的快速发展建设,还经历了修围墙、修炼钢炉等全厂瞩目的“大事件”,着实见了世面、长了见识。 后来我从车间调到供应科,科里不少人都知道我曾是厂里广播里的“常客”,是小有名气的活跃人物。那时我暗暗下定决心:绝不辜负供应科长马宏文的提携,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没过多久,我就被提拔为组长,之后又被厂长钦点担任煤炭催发员。三十八年过去了,我可以骄傲地说:我没有愧对岁月的安排。当年承担天重厂煤炭催发工作时,大同矿务局、天津铁路分局、煤建公司、经委、计委等部门都为天重厂大开方便之门,让天重厂从大同矿务局的煤炭发运一路顺畅,也缓解了煤建各分公司及煤建公司大同矿务局办事处的窘迫困境。在担任煤炭催发员的八年里,我从未让天重厂因煤炭供应不到位而影响生产。当时大家调侃我是“煤炭大王”,现在想来,这个称呼确实名至所归。 退休后,我一直在文学的门槛外苦苦徘徊。六年前,当我创办的《五子天地》公众号成功上线时,师傅得知后,特意在珠海为我题写了“小五子大天地”的励志书法,给了我极大的鼓励。后来得知《五子天地》创办两周年,师傅又发来视频,为我们团队注入了非同一般的动力。如今《五子天地》团队能有这么强的凝聚力和向心力,与师傅的关爱密不可分。 当师傅知道我要出书时,不仅为我题写书名,还撰写了寄语。在那个终生难忘的夜晚,饭店前厅温馨柔和的灯光下,师傅耐心地为我讲解书的封面设计——这幅满含真情的画面,至今想起来仍觉得温暖美好。后来我到师傅家,汇报出版社次日将为我举办新书发售发布会的消息,师傅毫不犹豫地为我录制了推介视频。发布会当天,这段视频播放时,所有到场祝贺的老师、文友都十分激动。新书售卖发布会上,出版社拉来的我的新书《通红的炉火》就销售一空。书店和出版社的人都高兴地说:“这种热销场面,已经好长时间没出现过了。” 我的新书出版后,师傅还特意为我举办了庆祝发布会成功的“庆功宴”,并请来相交几十年的文坛挚友,一一为我介绍。
冬日暖阳
作者:李迎兵 立冬以来,气温不断下降。尤其,这个周末,北京又刮了两天大风,气温陡降,银红槭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周二起了一个大早。先是哈啰单车骑到地铁站,然后在和平门,遇到同样参加北京作协采风活动来报到的一个军旅老作家,高大的身材,四方的脸庞,谦和的笑容与这早晨八点的冬日暖阳,以及更远处的那些匆匆而来上早班的人流,形成一个让人暖融融的小气候。 白色的大巴就停在文联作协大楼的院子门口。来参加采风活动的人,都是作协会员,写小说为主,五十来个人,年龄分布不同,有二十来岁,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更有五六十岁的老同志——从事的职业也五花八门,有在国企任职,有在私企打工,有业余写作,也有专业创作,有自由职业者,也有作协文联和期刊出版社编辑,不一而足。发车时是上午九点半,出了南六环,上了京雄高速,一百多公里,也就两个多小时的样子。 天气越来越觉得暖和了。据说十公里以外是白洋淀,脚下是容城县的奥威路。这个路的牌子,就在大巴外面,靠近人行道的地方。眺望瓦蓝瓦蓝的天空,不由得让你产生更多的畅想——小时候,在老家县城新华书店里,看到一本《雁翎队》的小人书,里面的人物故事和打仗情节,激起了阅读的兴趣。那时候,听到白洋淀,只感觉是在诗和远方的地方。孙犁《白洋淀纪事》里,有一篇《荷花淀》,与后来的《荷花荡》,成为姊妹篇,被称作诗体小说。当然,还有后来的铁凝,《哦,香雪》,也是属于这块地域特色的诗体小说。再就是莫言,最早就是在保定的文学杂志《莲池》起步。想到这些,你就会觉得随处会遇到《荷花淀》里的水生,抑或《哦,香雪》里的女主,一双对大山充满期望的黑眼
